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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下的老屋
2022-08-29 10:22:00  来源:海门检察

  今年清明小长假,我和爱人驾车去乡下扫墓祭祖,临近老屋,一份久违的乡情扑面而来,那片承载了我童年梦想的红土地,那栋矗立了二十余载的小洋楼,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从前……

 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,在家排行老三,父母省吃俭用把我们兄妹三人拉扯长大,个中艰辛自己深有体会。我家原先居住的是四间老掉牙的平房,屋子前后种满了各种果树。小时候的我很调皮,上树掏鸟窝、下河摸鱼虾……无所不会。记忆中父亲对我的管教很严。上世纪八十年代,为了改善家庭生活条件,父母去了上海,主要经营一些小本生意。我的学习辅导和生活起居,落在了大我十岁的姐姐身上。也许是我的努力,或是命运使然,我顺利进入了镇重点初中、高中,尔后又考上了军校。临走前,父母再三叮嘱我在部队这所大熔炉里要好好锻炼,努力成长为有用之材。望着慈祥的父母,望着生活了二十载的老屋,我依依不舍走上了从军之路……

  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,每年仅有的几天探亲假让我忘记了路途的颠簸和劳累,享受着与父母的团聚时光。提干第二年,父母决定从老屋搬迁出来,用多年的积蓄在村子的大路旁盖起了一栋二层小楼,住进宽敞明亮的楼房,父母的心情愉悦了许多。天有不测风云,2000年春节,一向健康乐观的母亲被查出严重疾病,虽经手术治疗,但几个月后母亲还是永远地离开了我们,我悲痛欲绝,处理完母亲的后事,我带着深深的愧疚返回了部队。从此以后,坚强的父亲变得郁郁寡欢,身体每况愈下,长期的服药导致精神上出现了幻觉。自古忠孝难两全,为了照顾独居的父亲,我把他带到了部队,利用工作之余尽一下自己的孝心,住了一段时间后,父亲怕连累我的工作,执意要回来,我拗不过父亲只好把他送回老家,并联系了一家养老机构进行托管。随着病情的加重,父亲的自理能力逐渐丧失,需要有人24小时照看,为了悉心照顾父亲,我考虑再三,主动申请退役,部队领导考虑到我家的实际情况,同意了我的申请。虽然仅仅照顾了几个月父亲就离我而去,但我为那段时间的全心付出感到欣慰和无悔。

  人生的多个时刻,有时候你可以自主选择,而有时候你却毫无选择。你只能让你一时的决定,不让日后的你感到后悔。年轻时,我们都向往外面的世界,都想出去闯出一番天地,随着岁月的流逝,眷恋故乡、怀念老宅的情结越来越浓,即使它不是最终的归宿,可回到那里才会觉得是自己真正的家。

  许久没有去乡下的老屋了,满院的杂草、紧闭的大门、尘封的窗台……长期无人打理显得有些杂乱。那是生我养我的故土,那是充满回忆的老屋,岁月轮回,物是人非,每一次的回望和凝视,一如守护那永恒的生命之根。

  父母在,人生尚有来处;父母去,人生只剩归途。

  愿天堂的父母一切安好!

  编辑:ntrgjcy